亡灵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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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十六：坠入的梦境）

夜色下，开启的纱窗吹进来的风掀起轻柔的帘子。

床上埋头靠在修长人影的怀里，金木的眉头不安地皱着。

像是倒退的影像，有人竟然在喊他‘爸爸’，一个紫发看不清面容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子走远，金木落入一片黑暗中，像是光带点缀的黑暗，熟悉的每一寸肌肉都能想象的出，手里握着长矛的白发死神，溅上眼镜的血珠慢慢滴落，那是谁的血。

有人在黑暗中哀嚎，白发死神拿起武器，毫不留情地斩杀在黑暗中扭动的怪物，那些他见过，是喰种，拥有不同种类赫子的喰种。

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，白发死神回头道：“你来了。”

他为什么要来？金木深陷梦魇，打乱的呼吸已经惊醒了身经百战的有马贵将，察觉到手臂下的人似乎在做噩梦，有马推了推他，轻轻呼唤：“研，醒醒。”

梦还在继续，白发死神在接近他，而金木像是被钉在原地，无法移动无法逃走。视野突然从平行变成了上仰，白发死神冰冷地俯视着他，金木感觉眼眶灼痛，有不一样的感觉在一只眼眶里酝酿，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就被剧透穿透，仅存的一只眼的视线让金木看到，那股疼痛的来源是白色死神手中的长矛，天空渐渐飘落白雪，染上地上的血色，不洁的，痛苦的，一声不属于金木的嘶吼从心底发出：“啊——”

终于惊醒的金木，双目无神地睁着，有马从身后环住他，问：“梦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？”

金木浑身的冰凉在有马的贴近下才慢慢回温，卸掉力气靠进有马的胸膛，金木闭上眼说出自己的梦：“我梦到自己变成了喰种，被你刺穿了一只眼睛。”

一般来说，只有极度恐惧的事才会让人印象深刻到做梦也会产生相关的臆想，有马听到金木的形容，第一反应就是金木曾经很怕他，对杀意的惧怕，但是有马苦恼地想，他似乎没有对金木散发出杀意的恶意，除了金木被喰种袭击的那一次，在金木眼前斩杀了喰种，连血腥的回忆都没有了。

所以，有马只好猜测般说了一句：“研很怕我。”

金木摇摇头，他回忆里只有严肃的有马贵将，淡漠的人，却从来没有严重到产生会被有马先生杀死的恐惧，这种奇怪的噩梦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有马揉揉金木的头，抱着人看向窗外，蒙蒙亮的天空慢慢飘下雪，“下雪了。”屋内铺设了地暖，非常温暖，临睡前怕太过闷热开了窗。

金木迷蒙的眼睛，看到除了洁白的窗户，透明的窗纱，灰蒙蒙的雪景，一切都像是重合梦中的不幸，带着不详的色彩。他忍不住抱紧有马贵将的腰，害怕被抛弃的紧张，连有马也感受到了金木的不安，耐心地拍着他的背，像是安慰一只兔子，“不舒服的话，今天请假，我陪你休息。”半人类短命时期长期保养身体的有马，心里的观念是喰种一时也杀不完，工作永远不会有结束，即使休息确保健康的体魄最重要。

金木感觉到这个噩梦与以往的不同，但是还是不想耽误有马先生的工作，“不用请假。”

有马不确定金木现在是不是勉强自己，他不知道金木以前做噩梦的经历，自然无法判断对金木的影响，不过人总在自己视线范围内，他就答应了金木的话，手指抬起金木的下巴，半阖着眼的金木仰起头，有种献祭的姿态，有马贴上他的唇口，静静厮磨了一会儿，让金木的脸上有点血色才问：“还早，继续睡吗？不睡的话也躺一会儿。”

金木听从了有马的话，两个人一起躺回床上，有马握住金木的手，是想告诉他，有他在身边，别怕。金木回想梦中俯视着他的白色死神，如果第一面见到他是这样的场景，他一定不会想到有马先生有这样的温柔，然而现在这份温柔都是全部属于他的，属于有马贵将给予金木研的。

在金木的内心世界，他未曾觉醒的白色彼岸花群里，悄悄从边缘侵蚀成红色的彼岸花被弯腰的白色死神折断，直起身，在白色死神的怀里已经有一整捧红得妖艳似血的彼岸花。既是死神又是看守者，白色死神和这片花海的距离完全归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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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还是回来点题了，避开喰种和人类的屠杀场死局，才发现两个人是可以安安心心谈完一场老夫老夫的恋爱。开文的时候我只想开停车场，但是真下笔，我的小天使纯洁得让我想给他造一个天堂！

写完16分节，猛然想起一个设定，这文要是改成有马爸爸重生圈养金木小天使一点都不违和！哇，细思极恐，是谁控制了我的脑洞！

再写两个番外，我就可以彻底终结一个坑了。最近留了好多坑，自己都不敢下脚。